我常常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时代经济和利益常常是是婚姻和“在一起”稳定的基础,而不是爱情。
所有异乡打拼的人都很能理解《蜗居》中海萍对那个城市的希望和绝望,每个异乡人都野心勃勃的来到梦想的出发地,想在一片荒凉的红沙漠中等待收获自己的生活,优雅奢侈的居住,但是为什么那么多时候在追逐的过程中,你我都忘了城市没有异乡人也没有地平线,在偌大的一个寂寞的都市里,甚至找不到自己要等待的那一盏灯。
没有归处,没有归宿。是每一个异乡人的荒凉。
但是这个时代的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家是一种融入的符号,这个符号的载体只是一个个由钢筋水泥搭建的空间,哪怕没有诗意的想象和感性的居住和生活,哪怕没有连接大地触摸蓝天,我们都固执的以为,这就是我们要的日子和生活在这个城市的证明。
那个时候谁都不肯残酷的承认,成长,就是对安全感,说一句,温柔的再见。
一个外国人说中国人个性的时候说过,中国人自古就在接受着传统的法制、道德、儒教的教育,这三者的本质都是禁欲和反对自由,顺从等于生活。就好像西方的无神论,书写历史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中国的宿命论,永远的顺从却又无声的挣扎。只是为了争取那一种所谓的安全感顺从着命运的安排,我们却永远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安全。当真正面对现实溃烂的肌肤,举国上下都是未完待续,仿佛生活的难题就是惊堂木一拍,等着下回分解。
其实,已经没有下回了。
那些痴人,还在固执的等待。
看《蜗居》的时候身边的很多朋友都认为,宋思明是一个好男人。
这个时代对好男人的理解终于在超出了传统之后又回归了传统,一个男人对一个家庭一个女人要尽的责任终于在慢慢的外化物化成简单的满足了,其实认真地说,这种满足很多时候也只是以经济为基础的在一起,现实的女人会心甘情愿的想回到曾经那样的环境里,做个妾又何妨,物质给予的安全感终于超出精神了,原始的相爱,终于在现实的大潮中被物化的支离破碎了。
这个时候,不切实际的浮华终于变着法的在寻找借口挽救无法遏制又无能为力的欲望。
生活,疲惫软弱的苍白微笑,这个城市里每一个挣扎的人都成了一个戏子,在自己的舞台上为别人卖力的演出。
曾经一个老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新西兰的一个男孩喜欢上了一个日本去那里留学的女孩,追求遭到拒绝后他就追着女孩满世界的跑,去美国,到日本,现在来到了中国牵到了女孩的手。她走到哪里,他追到那里,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相爱生活。
第一次听的时候,我淡淡的想这个大男孩的不成熟,现在谨慎的认为,原来这个世界上可以拥有这样的感情。
其实什么是家,难道不是找到那个人然后相濡以沫的生活么?
或许只对一些人来说,是吧。
有的时候遗憾现在的我们为什么越来越不浪漫,我们计较得越来越多的不是生存的环境,不是有没有鲜花和绿草的生活,而是一个不沾地皮,冷冰冰、硬梆梆的空间?
因为我们理解的安定是一种本能,尽管我们每个人都不曾有明天,却在荒唐的拿着今天索要明天,我们彼此都固执的认为,有明天才有生活。
其实我们都不曾理解到,
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现在。
这个城市太多和我年纪相仿感受相同的人,在拥挤都市里过着孤单的生活,年轻人口口声声去谈论的感情,很多人以爱为名去逃避去藏匿,因为只是负担不起,自己和别人的明天。
那个自以为负担得起海藻明天的宋思明,给那个他认为玉洁冰清的女子关于明天的美好承诺和生活;物质能给的一切美好,那个以为给了她明天的海藻也给了宋他所谓的明天和一生的幸福。
明明都是没有明天的人,却在慷慨的馈赠他人,所以是注定是悲剧。
当生活被欲望和固执保驾护航的时候,造梦继续着时代的主题,每个人的梦想在现实的冬天变得谨慎难言。
就象现在生活里的悲剧,我们无法放弃又注定难以获得,西西弗的痛苦,一遍又一遍。
几年前某些政府官员和房地产商毫不困惑的发挥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掠夺者民难能够给于的暴富,不清楚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所有的民难堆积成国难。
现实赤裸裸地走来,每个时代的追梦人,都有段不堪回首的凄凉。
我们看未来的时候只有淡淡的勇气。
很多人跟我说,梦还在,前途未卜。
是否有人,头顶三尺的神明能够告诉我,1000年前的星空和城市,和今天的有什么不一样?
森林睡着月亮醒着,历史睡了梦想醒着。
城市睡了蜗居的人醒着。
有的时候,我会做一场醒着的梦,
梦里,百姓下棋,牛羊无事,相爱相知相守,简单,却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