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年少轻狂
 
 

我们都已离开,唯独你不回来(一)

(一)

某位姑娘。

时代如同落叶,或早或晚,他一定会凋零。

或许某一个人只是你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这个过客给我们的带来的欢笑与泪水要高于很多陪我们走一辈子的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生下来就有爱的能力,谁也不知道某种能力经历世事的考验而后变成什么,有人因噎废食,有人愈战愈勇,我们沉浸于故事本身的时候往往会忘了情节忘了合理性忘了逻辑的本身,是的,忘了逻辑的本身,可是不要害怕,或许人的感情可以超越理性,但是他一定会回归理性本身。

有的时候你惦记着某一个人,他就像在你心里的一块石头,不搬走,他永远占你一席之地,偶尔用不是很锋利的棱角磨的我们心疼,但是有一天这块石头被搬走了,你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空了。

她缓缓地说,

我们离开彼此后,我开始放纵自己的想念,唯有不相见才能去思念。其实我甚至都不记得他的长相了,只是每次开橱柜碰头的时候我都记起那个男人护着我的头说我不小心,每次吃完饭去收拾的时候我都想起那个男人站在水池边笑眯眯的塞着耳机刷碗,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起风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他脱下外套批到我肩膀上——

他离开之后,她说,我爱你,到此为止。

我相信我一定会再次遇见一个他们更加深刻的爱彼此的人,他依然会在我碰头的时候摸我的头依然会在起风的夜里把外套给我,他依然会在我累得时候问一下是不是要借个肩膀给我依然会爱我无法自拔,他甚至会为我做更多,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床头会在我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我们两个人会打扫房子牵手散步,他会给我留下更多的回忆更深刻的无法自拔。我想爱他也会更加的深刻,因为我们要相处的时间更长,对生活的执着更生动,但是我曾经爱过的他,还是独一无二的他,那个时间里我拥有者今生不会再有的青春和爱恋,那个时候的彼此是青春的一段里程碑,用来纪念,永不遗失。

我想不管什么时候,我遇见生命里的那个他的时候我都要告诉他,我爱你,无所谓。如果遇见了不珍惜那就只有等着错过了去惋惜。

(二)

站台的人

因身体不适草原行取消后我和姑娘去退票,北京站无论何时都是拥挤不堪的人群。

我常常会在站台里出现恐惧感,总觉得太拥挤的人群我会丢失什么,外地的打工者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游玩的少年戴着墨镜,穿黑丝的姑娘永远都是一道风景,那个在抽烟的老人,脸上密密麻麻的被生活刻出了沧桑,前面一行走来的人,眼神怯意零散,应该是车站的惯犯,穿衬衫的男子夹着公文包匆忙赶来,他应该急着接什么人或者去哪个地方。

退票窗口的女人保持着一贯的高声调和尖酸刻薄的语言,我问了几个问题后她不耐烦了,票退完了旁边的叔叔没带身份证着急的打电话她开始呵斥,我忍不了上前计较,我说你什么素质这还首都这还脸面呢,人家第一次来不熟悉规则你不能好声好语的啊,你在这的工作是什么是训人啊,我们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尊重你这份工作你这什么态度。

她看了我一眼,我没说你我说他。

我知道你不是说我我说你。旁边的同事拉我,她说姑娘你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么计较什么呢。

离开前我看了窗口一眼,缓缓地跟同事说,我不是第一次遇见但是基本上我每次遇见这种情况都会这样,我干嘛要忍啊,其实想投诉但是这根本没有个投诉的地,我们每个人都觉得可以忍耐于是在助长他们的这种气焰,其实我挺能换位思考的,我觉得他们一坐一天要面对这种方言各种难沟通的人甚至各种不懂规矩的人,烦躁在所难免,但这绝非是理由,每个人都有他的辛苦不容易,那些来办事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尊重她的职业,但是不能惯得一个服务窗口的人当大爷连点职业操守都没有,我们习惯了忍耐习惯了只办一次事不计较,这就意味着这种姑息让他们永远都不能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改变,我倒真没有生气也不会放心里,但是我觉得现场我不满我就要说出来发泄出来,让她感受下这是什么滋味,话说如果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样需要计较需要制度,可能这种状态早就解决了。

同事看我一眼说,你就不担心他们不给你办事给你小鞋么。

我的事都办完了他没机会找我茬了,不过你放心,恶人需要恶人磨,在北京站这种地方她理亏的时候比我更担心挑起民愤,她担不起那个责任的。

我们在异乡漂泊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他乡已经很久不会把我们当成客人,他们更习惯的把外来人当成一种入侵者,在一个入侵者泛滥的地方,没有服务没有公民意识没有制度,而异乡人习惯了漂泊的时候也习惯了忍受,我真的很奇怪在我的祖国里为什么大家要门派清楚地域明了,为什么我们不会站在爱人的角度上去爱身边的每一个人,人人生而需要教化追求尊重和平衡,每个人在生活里都需要价值观和归属感。

痛就呼喊,爱就表达不满就发泄,为了更好地生活我需要真诚的对待自己,你我所需要的,仅此而已。

(三)天桥下的老人

她问我,接下来去哪?

我说随便走吧,假期都请了这两天就清净去吧,我没去过天桥,咱去天桥转转呗,前门我也很久没去了,那是09年和一位姑娘风尘仆仆的在那呆过,我们故地重游去吧。

我们转了很久终于找到那个传说叫天桥的地方。

天桥没有桥。

所有戏剧里电影里那条生动活波的街道胡同都已经没有了,剩下天桥剧场和德云社以及一个马戏团孤零零的杵在那里,广场上都是看报的老人和唠生活的阿姨们,中间的钟楼不是中式的亭台而是一座有点巴洛克风格的大理石的建筑。有点阴天的正午阳光有些惨白。

我坐在石阶上发呆,听着两个阿姨在聊天。

阿姨,天桥当年的演艺街就是这里么?

白头发的阿姨说,可不是么,你来这干嘛啊,这有什么好看的,拆了,都拆了,以前这片都是胡同现在全没了,你看看这楼,马上又要翻新了。

另一个画了眉的阿姨接着说,旁边的服装大楼说是要翻新重改什么演艺场所,等盖起来估计好,我七几年就来这了那时候这都没了你现在哪能找得到啊。

白头发的阿姨看了我一眼,你还找那些个干嘛,那没什么意思,这都是没钱的人摆地摊的地方,有钱的都在北边了,没什么好看的整天吵吵闹闹的,你看现在不是有个德云社在那么,那算说的什么相声啊,哎呦,那郭德纲长的像个痞子似地还有人捧,我就觉得老一辈的人说的好,这帮年轻的得瑟的呀——

天桥以前是什么样的?您还有印象么,给我说说吧——

以前,以前这地挺小的,就是老宅子,那个天桥医院看见没,以前那可小了,哪像现在这么排场啊,那个我就喜欢冯巩的相声,人家规规矩矩的,冯巩是谁的徒弟来着——

她们两个又重新回来讨论相声的状态了,我看着话题拉不回来了。

坐在旁边的男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他开始笑,他说姑娘你要找剧场啊,那在建呢,我就是那的包工头,说着要翻皮包给我找证件看。

还看什么天桥啊,这早就没了,我来这都十几年了北京什么样我最清楚,我就是做工程的,好多房子都是我做的呢。

您安徽人么?

哎呦,您怎么听出来的?我是安庆的,你去过么。

安庆,黄梅戏之乡,有个叫韩再芬的,黄梅戏唱的不错,女驸马那个是我最喜欢的~

韩再芬是现在的了,以前马兰在的时候那才叫个好啊。

这个工程是你们包下来的?

我们做建筑的,室内的。

现在难做么,今年都说行情不好。

行情那是说出来的,但是一线城市这种的快饱和了,北京的空房是381万套,其实住是都够住了,但是别担心,这活还是有的是的。二线城市三线城市现在环境还好,你看看新闻还是天天拆迁,天天搞地,现在都往小地方走了。

你们怎么没去?

我们这有生意,我们这的活多的干不完。

你们这是投标的么?

呵呵,投标是一部分,还是有关系的。

关系?早就听说做工程的水深了,你们的利润率是多少?

这个看项目,一般政府的利润率高,百分之七八十,企业的就少一些了,投标这个吧,也是看人,有人就没所谓投不投了。

你们都是这么接项目么?不看实力?

实力也需要的,前几年没人管那是这几年严了,又要看关系又要看能力了,但是关系也是一种能力是吧?其实现在北京的建筑管的还是很严的,自从地震以后我们稍大一些的项目都有监管,这房子都是钢筋条浇筑的,钢筋套钢筋,八级地震没问题不会塌,但是可能整座楼整座楼的倒。质量现在北京这是好的。

那小地方也会这样么?钢筋浇筑?

用钢筋的话成本会上升百分之五十的,小地方要看政府的监管了,这不好说。

你们的公司有多大,人有多少?

这个是按项目来的,我们都是外包的,有项目找工队做。

现在工人的工资怎样?

看什么地方的人了。

这个看地方?

那是,东部沿海的工人贵一些,西部的西南的便宜,你老家哪的?

山东

山东的也不贵,也便宜。

他们都在北京生活干一样的活凭什么按地域给工资?

这个就是行里的规矩了,就是按照地域给的,反正也没闹得,他们都觉得挺好的。

接着他又闲闲散散的跟我聊了几句,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四五的样子,眼角有淡淡的皱纹,穿着衬衫黑西裤,拿着公文包,头发不算清爽黑皮鞋里套着白袜子。搭配的糟糕长相温和说话的声音也不尖锐,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离开天桥的时候我和姑娘去了一家小店吃小吃,隔壁桌的一行人在聊长岛,我看着那位头发花白的叔叔笑了笑。

他说姑娘你山东的吧。

恩,威海人,常去烟台,呵呵,家里很多亲人在烟台,我对烟台比威海都熟。您烟台人吧,听口音就是。

我当兵来北京很多年啦,乡音未改。

那要常回去看看了。长岛特漂亮,有白沙滩有月亮湾有渔家乐——吃海参鲍鱼蛤蜊去,这季节螃蟹皮皮虾都好着咧——

恩,是啊想回去了,我有个战友就是烟台的,叫范涛,范涛有个女儿你知道叫什么?

叫什么?

范冰冰,就是现在那个大明星范冰冰。

离开天桥以后姑娘问我下一站去哪,我说溜达着呗,在京城里走哪算哪。找个清静的地坐坐。

接下来,某山某寺。

未完待续——

09 Jun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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